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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團謎。

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了,鐘彥博也沒有再約過我。

有一天,我端著咖啡杯去茶水間,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幾個人在議論:

“哎,我聽說鐘總最近過得挺慘的,他媽媽辭去“凱納”副董事長的職位都好幾年了,現在卻又三天兩頭往辦公樓跑,目的就是為了監視他這個寶貝兒子。”

“可不是,聽說這個前任副董事長一貫心狠手辣,只認沈家千金為兒媳婦,若讓她知道兒子的意中人是誰,非得扒人家一層皮不可。”

“沒錯,要是家庭背景比沈家雄厚那還說得過去,要是普通的明星,或者一個小老百姓,那真是慘了,說不定會無緣無故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呢!”

我突然打了個冷顫。

17、抱過她

《快樂歌手》終於錄完了,我難得地下了一次早班。

好久沒有在家做飯了,坐公車路過菜市場,順便買了一些熟食回來做簡單的晚餐。

太陽剛下山,天邊映著紅紅的晚霞。我提著菜慢悠悠地走回來。然而,卻在家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長發及腰,穿一件及膝的薄風衣,頸上系一條白色的圍巾,漂亮時尚她站在我家破舊的家門口,竟站出了覆古文藝風的感覺。

見我回來,她楚楚可憐地看著我,眼中還噙著淚水,“扶桑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“思晴,你……有事嗎?”

“扶桑,我想跟你聊聊。”

我說了不再見她,卻又不忍心讓她孤伶伶地站在這裏,於是,我拿出鑰匙開門,招呼她:“那……就進去坐一會兒吧。”

我把菜拿到廚房放好,思晴也跟著過來了,她說:“扶桑,要不我在你家吃飯晚吧?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。”

我點點頭,默默地把飯做好,端了出去,只有一盤雞翅膀和一盤涼菜,兩碗白飯。

思晴坐在我對面,仍然抽噎著。

“扶桑,你一直知道,我是喜歡他的對不對?”

我點頭,自然知道這個“他”指的是鐘彥博。

她拿起筷子,卻是一口飯也沒吃,只是自顧地說著:“我媽媽還有他媽媽都查了很久,但不管怎麽查,也查不到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誰,扶桑你一直在國內,又在他公司上班,知道那個人是誰嗎?”

我搖搖頭:“你們都查不出來,我更不知道了,而且他是老板,我是小小的經紀人,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。”

她又說:“你知道嗎?原來在我出國期間,他包養了好幾個女人,他媽媽已經把那些女人都處理掉了。”

我心裏一驚,連忙問:“怎麽處理的?都處理到哪裏了?”

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我笑笑:“只是好奇,問一下。”

“好像都挺慘的,多數是一些女明星,被整得身敗名裂或者封殺,再給錢賠償。”

我手中的筷子拿不穩,“啪”地掉到了地板上,想到自己失態了,連忙把筷子撿起來,呆呆地說:“他媽媽……真夠狠的。”

思晴可能太傷心了,也不管我的失態,她繼續說:“扶桑,你說,我以前是不是對他關心不夠他才這樣的?這些年我出國讀書,去非洲做慈善,我曾經傻傻地以為,不管我走到哪裏,彥博哥哥會在原地等我,想來我還是太傻太天真了。”

我也跟著她嘆一口氣。

從沈思晴那天開始,我就一直聽她念叨著鐘彥博,她是喜歡鐘彥博的,可是,從我認識鐘彥博開始,他就不喜歡我提到沈思晴,所以到底鐘彥博喜不喜歡沈思晴,我不清楚。

我問:“你們不是從小就訂婚了嗎?為什麽網上報導說是雙方家長的意思?”.!

思晴擦擦眼淚:“我們確實是從小就訂了婚的,彥博哥哥大我六七歲,很小的時候,我媽媽和他媽媽就說我將來是他的新娘,他也沒有反對過,還抱過我,年年給我送生日禮物……所以我當然把他當成我的未來丈夫看待了。”

鐘彥博曾經抱過她?真是個色鬼。

“我出國那年,他還送我上飛機,扶桑……”思晴突然握住我的手:“你說,我是不是太傲嬌了,這四年裏,我一直扮演著天使的角色去做慈善,去各地旅游,竟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,他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我的氣,所以才不肯娶我了?”

我從桌上抽了張面巾紙給她擦淚,接著問:“那你還打算嫁給他嗎?”

她擦著淚水:“嫁,一定要嫁。”

我又問:“那你不去非洲了?”

“在彥博哥哥沒有娶我之前,我哪裏都不去!”

18、想淋雨嗎?

沒想到,再次見到鐘彥博,已經是接風宴兩個月後的事了。

中間沈思晴又約了我幾次,但都被我找借口拒絕了。

想到她說凡是被鐘彥博包養的女人都被他老媽整得身敗名裂,我就終日提心吊膽,害怕有一天被他媽媽揪出來,甚至做了好幾晚惡夢。

正好這段時間,安奕晨的全國巡加演唱會開始了,我便跟著團隊在各大城市間奔跑。

演唱會開到漢城的時候,出了一點小狀況。

那個星期,漢城一直在下雨,而我們又是半個月前就訂好的體育中心露天廣場,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。

不知道這雨要下到什麽時候,如果一直推遲,恐怕會影響到安奕晨的誠信,對後續幾個城市的演唱會也有影響。

我雖當了兩年經濟人,但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,人際圈子不大,不知道如何是好,只好電話回公司給部長賢哥求助。

結果,這事情不到一小時就解決了,說是鐘總親自出面搞定的。

演唱會改到了可容納一萬人的中心音樂廳,安奕晨的微博也發了道歉通知,因為是“天公不作美”,所以歌迷們都能原諒。安奕晨的歌迷有了一個統一的稱號:晨曦。

演唱會舉辦那天,我同樣是站在舞臺左側的一個角落,觀察臺上安奕晨還有“晨曦”們的反應。

演唱會進行到一半,我突然接到鐘彥博的電話。

他說得很幹脆:“中心音樂廳d出口有一輛黑色的面包車,你現在上那輛車,快!”

電話掛掉。

看來不得不去了。可是,想到他媽媽的手段,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
四處看了一下,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臺上的安奕晨身上,沒人註意我。

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,我把緊張、不安、害怕等等情緒統統隱藏起來,裝作若無其事地在走出去。

同了音樂廳,還要經過一條走廊,夜色中,幾個保安一邊聊天一邊巡邏,我強作鎮定地從他們身邊經過,過了走廊,是一片露天的廣場。

廣場有abcd幾個門口,好在來時我特別留意了一下,所以要找到d出口並不難。

出口處果然有一輛黑色的面包車!

面包車很容易讓人想到打劫和販賣人口,我忐忑不安的走過去,才走近,門“刷”地開了,後排坐著的人是鐘彥博的助理keven。.!

“梁小姐,鐘總找您,請您上車吧。”

我上了車,面包車在漢城的小路上七拐八拐,最後停在了巷子裏的一座雅致的小院子前,院子的大門口有兩個燈籠造型的路燈。

“鐘小姐,您上去吧,鐘總在上面等你。”

說完,keven上了面包車,不一會兒,面包車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。

院子的鐵門沒鎖,我需稍稍用力一推,那門便開了。

我把門鎖上,看到裏面一座兩層高的小洋樓,像八、九十年代的那種幹部房,二樓的陽臺處,一些叫不出名的綠色植物正在晚風中輕輕搖擺。

這時,只聽到樓上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:“上來吧,還在下面楞著幹什麽?想淋雨嗎?”

19、我要你留下來陪我

我帶著一身濕冷的空氣走進冒著暖氣的閣樓。

才進去,就被鐘彥博一把抱住了。

他把我圈在他有力的臂膀內,抱了好一會兒,仿佛我是一件他丟失已久的寶貝。

他身上的暖氣,漸漸驅趕走了我一身的寒氣。

“梁扶桑,好久不見!”他沒放開我,頭抵在我肩膀上,我的耳邊全是他溫熱的氣息。

見我不出聲,他才松開手,用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,眼裏眉裏全是自嘲的意味:“怎麽了?你就這麽不情願見到我嗎?”

我嘴角動了動,想給他裝一個笑臉,但實在笑不出來,“鐘總,我該開心嗎?聽說你那些女人都被你媽處理了,我……擔心自己是下一個。”

“那你幹嘛還要來這裏呢?你的藝人錄節目,你中途來見我,你的藝人開演唱會,你也中途出來見我,嘴上說不情願,心裏還是挺實誠的嘛!”

“……”他這自我感覺真好,金主召喚,我能不來嗎?

兩個月沒見了,鐘彥博似乎瘦了一些,五官更為清秀了,他自嘲地笑笑:“你很在乎你的人身安全的嘛。”

“鐘總,不但是人身安全,還關於名譽,聽說被你包過的女人,下場都很慘。”

說到這,鐘彥博臉色一變,很不高興地說:“為什麽老拿自己跟別的女人比較!”

呃,有什麽不一樣嗎?

還沒等我回答,他便把我壓在墻後,兩只手指在我臉上摩挲著,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。

我吞了吞口水,問:“鐘總,您……要幹什麽?”

說完,他喉結動了動,不由分說地朝我吻了過來。

這個吻好長,我以為他會以前一樣,**一上來就要脫我的衣服,但他卻只是吻著我,吻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。

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,他終於放開我,額頭貼著我的額頭,喘著粗氣說:“我要你留下來,陪我!”

……

那晚,因為我的頭發已經被雨淋濕了,所以鐘彥博讓我進衛生間先洗個澡。但是洗完澡,我才發現一個問題,我的所有東西都留在酒店了,包括衣服。

這裏的衛生間不像酒店會準備浴巾或睡袍,那我只能繼續穿今天穿過的衣服了,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。

正想咬咬牙,把穿過的內衣褲換一面穿,鐘彥博卻在外面敲了敲浴室門,我打了門,他塞進來一件t恤,“你先穿這個吧。”

是他的,很長,還有一股淡淡的屬於他的味道,我穿上後幾乎到膝蓋的位置了。

把衣服洗了,晾好,我扭捏地從衛生間走出去,屋內開的暖氣很高,所以不用擔心會冷。

走出去後,我又重裝觀察了一遍這屋子。

應該是不久前重新裝修過的,二層是一室一廳的格局,鋪著溫馨的木地板,雖然這裏什麽家具都有,但所有物品整整齊齊地擺放著,沒有什麽生活氣息,平時應該很少人在這住。

鐘彥博在房間裏喊我:“梁扶桑,你還外面磨蹭什麽?快進來!”

我像以前一樣,乖乖地走進去,可能我穿著他的t恤,顯得很滑稽,他笑了笑,“像個已婚婦女!”

“……”我有些不高興,我才21歲!

他卻把我拉到他懷裏,一只手覆上我的圓潤:“我喜歡你這樣的已婚婦女!”

“……”

也許是因為鐘彥博身邊的女人都被他媽處理掉了,兩個月不能近女色了,所以鐘彥博這天晚上特別興奮。但我卻完全不在狀態,腦裏總浮現出她媽淩厲的樣子。

我被她擺成各種各樣的造型,累得快要癱倒了,他還是沒有結束的意思。

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了,假裝賣力地喊叫,這是他的弱點,他喜歡像獅子一樣占有,我越是求饒,越能讓他興奮。

他終於登上了巔峰。

*************

清晨。

我在一陣“咚咚咚”的聲音中醒來。睜開眼睛,明媚的光線透過窗簾灑進來,我瞇著眼睛爬起來,拉開窗簾一角,看到外面的天空一片晴朗。

持續了幾天的雨,終於停了。

但是,那“咚咚咚”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
我穿上鐘彥博的那件t恤,光著腳踱步到樓下。這聲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,我走進去,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!

竟是鐘彥博在廚房切菜!

他穿一件白色的襯衣,袖子挽到了手臂,動作嫻熟,一根黃瓜在他的刀下成了一條條絲,那“咚咚咚”的聲音就是菜刀接觸案板的聲音。

一米八幾的身高,硬朗挺直的背部,專心致志的神態,我不由地看呆了。

好一會兒,那聲音停下來了,鐘彥博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:“你還要看多久?”

我楞了一楞,臉不由地紅了一下,怯懦地說:“我……怕打擾你。”

他回過頭,沖我揚了揚嘴角,露出一張迷人的笑臉:“涼拌面,感興趣嗎?”

那一瞬間,我慌了神。

好在我這兩年來已經適應了他的陰晴不定,我很快就若無其事地說:“感興趣,我不挑食!”

……

我們坐在桌子上,面對面吃早餐。

餐桌很小,所以我們挨得很近,我只顧埋頭吃著。

“梁扶桑,好吃嗎?”他問,臉上的表情很是期待。

我答:“好吃。”

他又不高興了:“給點誠意好嗎?我不要敷衍。”

我想了想,說:“涼面很有嚼勁,充分吸收了黃瓜的清爽,加上底部蒜末香氣,再拌上芝麻油,滑而不膩,清脆可口,真想再來一碗。”

他那張冷酷的俊臉終於露出一絲得意的笑。

我在吃最後一口面時,他眼睜睜地看著我,“扶桑……”

我擡頭看他,嘴裏還嚼著黃瓜。

他從桌上扯下一張餐巾紙,幫我擦了擦嘴巴,這才說:“那天我在宴會上宣布,我不能娶沈思晴,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,你猜一猜,是誰?”

根據這幾年侍候他的經驗,若我不猜,他一定會生氣的。

於是我說:“陳杏霏?你跟他在三年前就傳過緋聞了,有記者拍到你們在英國街頭……”

“不是!”

“那……是關關?聽說你給她投資過一部電影?她演女一號,可惜一直紅不了……”

“不是!”

到這裏,我只能收口了,“鐘總,我猜不到,您給我一點提示好嗎?”

“梁扶桑,”他看著我,眼睛一下子變得深不見底。

他正欲說話,我的手機卻在此時突然響起來。

他瞪了我一眼,“去接電話!”

電話是安奕晨打來的,安亦晨焦急地問我:“扶桑你去哪裏了?聽說你一晚上沒回來?害我擔心死了!”

我找了個理由:“是這樣的,我在漢城有個多年沒見的朋友,她知道我來漢城了,讓我去她家敘敘舊,我……”

我不知道鐘彥博什麽時候才肯放我走,於是,我捂著話筒,小聲地問鐘彥博:“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?明天還要出發去下一個城市開演唱會。”

他不耐煩地說:“今天晚上!”

我告訴安奕晨:“今晚我就回酒店,你那邊的事讓助理看著點,不說了,掛了。”嫂索妙筆閣我從不曾擁有過

……

掛了電話。

想起剛剛的話題,我不好意思地說:“對不起鐘總,剛剛你說要給我提示的,這提示是?”

他很不高興地說:“你過來!”

我乖乖地繞過餐桌,走到他面前。

他將我拉到他腿上,摟著我,雲淡風輕地描述:“梁扶桑,難道這兩年來,你一點都看不出我喜歡你嗎?”

“……”

20、不要過來

我跟傻了似的,怔怔地看著他!

他又補充了一句:“我沒有開玩笑,這是真的!”

好一會兒,我掙脫開他,跌跌撞撞地跑出去。

我沖到院子裏,僅穿一件薄t恤的身體接觸到外面冰冷的空氣,身上泛起一陣寒意,我站在院子那棵櫻花樹下,抱著肩膀,冷得直發抖。

鐘彥博跟著沖出來,他想把我抱起來,我卻用力地推開他,哆嗦地說:“鐘總,你不要過來,不要靠近我,求你……”

他沒再靠近我,只能無耐地說:“扶桑,你在害怕?你以為我騙你,以為我要保護另外一個人,所以把你推到風口浪尖嗎?你自己好好想想,既然你知道我媽把跟我有過緋聞的女人都處理幹凈了,反而你跟我睡了兩年卻一點事都沒有,就是因為我想保護的,只有你一個!”

我驚呆地看著他,爾後,我哭了,印象中我已經好久沒有哭過了,這次卻一觸即發,眼淚怎麽止也止不住:“我只是個一貧如洗,沒錢,沒背景的女孩,你怎麽可能喜歡我?”

“扶桑,你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,實際上又蠢又笨,你一直生活在你媽的陰影下,她讓你當模特你就當模特,讓你不讀大學你就不讀大學,她對你那麽壞你還要賣身救她。可我就是喜歡這個看似堅強實際上很傻的你。從第一次見你就開始喜歡你,可你卻想當然地認為我們只是包養的關系,你這不是笨是什麽?梁扶桑,我用得著花錢包養一條在床上像死魚一樣的人嗎?連來個驚喜都要上網查半天的死魚!”

我仍是哭……

“梁扶桑你這個蠢女人!”說罷,他便抱著我,吻我的淚水。

櫻花樹下,他的吻很久,很久。

可我卻半點也沒有狀態,既沒有拒絕,也不能迎合,不一會兒,我又要推開他。

我開始瑟瑟發抖,“鐘總,你不能喜歡我,我也不能喜歡你。咱們不合適。”

“怎麽不合適?”他又要吻過來。

我推開他,轉過身去:“沒有人會支持我們在一起,我們倆不可能的。”

他把我的身體扳過來,擡著我下巴,讓我看著他:“我只問你,你喜不喜歡我?說真心話!別的什麽都不要想。”

我看著他。

這兩年來,我們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地互相對望,他的臉,眼睛,鼻子,嘴唇,全是我所熟悉的樣子。

也曾在午夜醒來時想起過他,也曾在他久不聯系我時,會想著他身處何方,他跟思晴跳舞時,我會難受。

但是,我喜歡他嗎?我不知道,從來不敢想這個問題。

“扶桑,請不想猶豫太久好嗎?”

“我……”

不等我說完,他就阻止了我:“不用說了,我知道。外面冷,我們回屋裏去!”

他彎腰抱起我,一片櫻花的葉子落下來,伴著昨夜未幹的雨水,飄到我的臉上。

……

客廳裏。

我坐在沙發上,鐘彥博也坐在沙發上,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機看。

我們這樣坐著,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了。

電視機開的是新聞頻道,重重覆覆,都是關於一輛客機失事的報導。

這是我們第一次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看電視,但是,他這樣一動不動的樣子讓我覺得緊張。

終於忍不住了,我沒話找話,“鐘總,這房子裝修得好雅致,是您在漢城的房子嗎?”

鐘彥博轉過頭看了我一眼,平淡地說:“這是我外公以前住的房子。”

我又問:“那你外公呢?”

“去世了!”

“……對不起,我不該提這個。”

“沒什麽的,我外公不會介意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又轉過頭去看電視,過了一會兒,我又問:“鐘總,中午飯……吃什麽?”

他慢慢地轉過頭來,盯著我看了半天,我被盯得尷尬無比,他才說:“冰箱裏有菜,廚房的米缸有米,你既然閑得發慌,那午飯由你來做。”

“……”

從五歲開始,我媽就讓我幹家務了,所以一頓飯當然難不倒我。

在廚房裏忙碌,比坐在鐘彥博身邊輕松多了。

番茄雞蛋,酸辣土豆絲,再加一個骨頭海帶湯。做好飯,我又出去布置了餐桌,接著喊鐘彥博過來吃飯。

面對面坐下來的時候,鐘彥博仍然一言不發,我又開始無話找話了:“鐘總,都是一些清淡的家常小菜,不知道您吃不吃得習慣?”

他瞟了我一眼:“為什麽你今天話特別多?因為拒絕了我的表白,所以內心過意不去?”

“……”確實過意不去。

“好好吃飯吧!”

他不理我,津津有味地吃著我煮的菜,吃得很紳士,很優雅,把家常小菜吃成了貴族大餐的感覺,我又一次看呆了。

飯後。

一輛黑色的面包車停在院子門口,我看了一眼鐘彥博,他示意我:“你走吧,今晚你們團隊會舉行慶功宴,你晚上不愁沒東西吃。”

我問:“那你呢?”

“你又不喜歡我,管我做什麽?”

“我……”

喜不喜歡他?我還是不知道。

也許不是不喜歡,是不能喜歡,他媽媽兇狠狠的樣子還讓我記憶猶新,沈思晴那哭紅的雙眼還在我眼前浮現。

他看著我,似乎還在等我的答案。

“我走了,鐘總,”嘴上這麽說,心裏卻想他會不會挽留我。|.

“恩,要走就幹脆點,別磨蹭了,你的東西都拿全了吧?別落下什麽了。”

我審視了一遍自己的包,還有身上的衣服,說:“應該沒落下什麽了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

我點點頭,轉身的那一瞬間,我突然又被他從背後抱住了。

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頸後,一股溫熱的氣息拂來:“扶桑,我一直盼著你給我一個驚喜,你問我那個驚喜是什麽?現在我就告訴你,就是有一天,你能親自為我做一頓家常飯,這個驚喜你今天已經給我了,所以,謝謝你!”

我的淚水突然奪眶而出,我回頭,他已放開了我,“好了,你走吧。”

他轉身,上樓,留給我一個落漠的背影。

21、思念

演唱會又進行到了下一站,廈門。

雖然我已經盡力掩飾臉上的失落,全身心投入到演唱會的工作了,可安奕晨還是看出了什麽。

在布置舞臺和進行彩排之後,他問我:“扶桑,自從你去見了你的朋友後,回來後就心不在焉的?這是為什麽呢?”

我搖了搖頭。

“扶桑,你別騙我了,你忘了我是當歌手的,每一個寫歌唱歌的人都有一顆敏感的心,很善於捕捉人的情感。你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,現在話更少了。我不喜歡冷冰冰的經紀人。”

我擡頭看了安奕晨一眼,說:“你連續開了好多場演唱會,也挺累的,這樣吧,我回去酒店借個鍋,給你燉點排骨雪梨湯。”

安奕晨果然不再追究我的情緒問題了,只是一個勁說好好好。

晚上。我們一行人回到酒店。

在安奕晨演唱會期間,我們住的都是五星級以上酒店,帶套間的,可以燒開水,也有簡單的廚房。我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豬肺和雪梨再加白蘿蔔一起燉。

站在竈前臺,呆呆地看著那電磁爐,不知怎麽,又想起那天鐘彥博的那句話,“扶桑,我一直盼著你給我一個驚喜,你問我那個驚喜是什麽?現在我就告訴你,就是有一天,你能親自為我做一頓家常飯……”

我的心像是一團棉花塞著,感覺呼吸都變得難受。

“扶桑,我的湯好了嗎?”安奕晨走過來問我。

我這才回過神來,說:“馬上就好了,等一會兒。”

我想掩飾剛剛的失神,於是伸手去掀鍋蓋,卻被那個蓋子燙了一下,下意識地丟下鍋蓋,卻又砸到自己的腳趾頭。

“哎喲——”我一下子叫起來。

“小心!”安奕晨趕急蹲下來,把那玻璃蓋子移開,緊張地問我:“傷到哪裏了?我看看!”

我搖搖頭:“沒事!”

“腳趾甲都淤了一大塊,還說沒事,”他責怪我。

“不礙事,真的,”坦白說,我是真沒覺得有多痛,如果可以,我寧願這痛覺來得更猛烈些,這樣也許就能沖淡鐘彥博在我心裏那飄來飄去的身影了。

“奕晨,你先去坐著,我給你盛一碗湯來,很快就好了。”

酒店沒有碗,所以我用的是一次性紙杯。

“你呀,自己都受傷了還關心別人,一點都不愛惜自己,這湯還是由我來盛吧,給你也盛一杯,你最近總是工作到很晚,同樣辛苦。”

我走到沙發那邊坐著,說:“奕晨,要不把大夥兒都叫來嘗一嘗吧,我煮了一大鍋呢,兩個人是吃不完的。”

“呃……好吧,扶桑你好不容易給我下一次廚,卻要這麽多人一起分享,”他現在已經是大明星了,卻還是挺聽我的話,乖乖地叫人去了,我笑了笑。

……

一夥人正開心地喝著湯,這時,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。

演唱會期間,我們這一層樓都是有保安人員嚴格看管的,不是工作人員不能進入這一層。

但是我數了數,我們團隊的人都在這裏,不知道敲門的是誰。

安奕晨的助理說:“可能是服務員吧。”

接著便有人去開門。

門才開,一個女孩突然跳進來,大聲說:“安奕晨,你果然在這裏,我終於找到你了,哈哈哈……”

這女孩,頂多20歲,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,穿一條可愛的裙子,很面熟的樣子,但我一時想不起來。

安奕晨放下湯,從沙發上坐起來,疑惑地說:“你……楊姿?”

“對,是我,楊姿,哎呀,你叫我小姿就行啦,叫楊姿顯生分,”女孩興奮地說。

我突然想起來了,沈思晴接風宴那個晚上,這個女孩把我當成服務員,讓我替她倒紅酒,我一緊張就打破了一只紅酒杯,後來安奕晨為了替我避免尷尬,他前去跟這個女孩搭訕了。

難道安奕晨真的把人家勾引到手了?

但是安奕晨顯然不太歡迎她的樣子,“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的?保安怎麽把你放進來了?”

楊姿狡黠地一笑,沒心沒肺地說:“因為本大小姐青春靚麗,活潑可愛啊。”

“……請你說實話。”

見安奕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,楊姿不耐煩地說:“哎哎你別問這麽多了,反正我有的是辦法就是了。咦,你們喝什麽湯呀?好香的樣子,還有沒有,我也要喝!”

……

半小時後,別人都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了,只有楊姿還坐在沙發上,我問她:“小姿,你的房間呢?”

她搖搖頭:“好多歌迷為了看安奕晨一眼,早早地就把酒店房間給訂滿了,我哪能訂得到啊。”

安奕晨在旁邊插了一句話:“那你去別的酒店訂房唄,廈門又不止這一家酒店。”

楊姿不高興了:“安奕晨,你們男人怎麽都這麽絕情呀?那天在宴會上你對人家可熱情了,雖然我們兩個沒有怎麽樣,可我們怎麽說也是朋友不是?我失戀了,出來找你們散散心,不行嗎?”

我疑惑地問:“失戀?小姿,你不是因為喜歡上安奕晨才追到這裏的嗎?怎麽又失戀了?”嫂索妙筆閣我從不曾擁有過

楊姿驚訝地說:“原來你們是這麽認為我的?怪不得安奕晨對我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,原來是怕我喜歡你。安奕晨我告訴你,我才不喜歡你呢,你少自作多情了。”

安奕晨大概也跟我一樣誤會了,但面子上又過不去,只好說:“喜歡我的人多了,多你一個不多,少你一個不少,你哪涼快回哪去,不喜歡就走。”

楊姿不樂意了,看了我一眼,突然抱著我說:“我喜歡這個叫扶桑的姐姐,我是來追隨扶桑姐的。”

“……”我什麽時候跟她這麽熟的?

我問楊姿:“那你的男朋友呢?”

楊姿臉上這才露出羞澀的笑容:“他還不是我男朋友啦,我只是暗戀他……那是一個成熟英俊,有魅力有魄力,全世界的女人都會喜歡他的男人。本來吧,我的朋友是要嫁給他的,所以我就是默默喜歡,得不得到沒關系的。但是有一天,我喜歡的人在一次公開場合說了,他不喜歡我的朋友。昨天,我終於鼓起勇氣去問他,可他說也不是我,還說我是小孩子,讓我一邊玩去。”

楊姿喜歡他,楊姿的朋友也喜歡他,他在公開場合說有喜歡的人了,莫非這個人是……

22、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

安奕晨摸了摸鼻子,說:“你把那男人說得這麽好,這麽優秀,那肯定要有一個絕對優秀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不是嗎?”

楊姿瞪了安奕晨一眼:“我是配上不他,但你也配不上我。”

“……”安奕晨還想說什麽,但楊姿轉身就摟緊了我。

“扶桑姐,我怎麽覺得跟你一見如故呀,要不這樣,我跟著你,你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,我給你打下手,不要工資。相信我很快就能從失戀中走出來的。”

我說:“不是我怕麻煩不肯帶你,但是你突然跑出來,你父母知道嗎?還有,世界這麽大,你為什麽偏偏要跟著我們呢?”

她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拿出一張工作證出來:“這就是我爸媽幫我弄的呀,只有在彥博哥哥的公司做事,他們才放心,唉。”

“所以……你喜歡的人,就是鐘總對不對?”

她摟著我,笑嘻嘻地說:“沒錯,我喜歡的人就是彥博哥哥。”

“……”

那晚,楊姿跟我一起睡一個房間。

已經很晚了,可她還在跟我聊鐘彥博,“我一開始不死心的,但既然彥博哥哥說了不喜歡我,我也死心了,喝好玩好,過段時間我又是一個萌萌噠的姑娘……”

我笑笑。

其實我內心裏挺渴望她能一直聊下去,最好話題裏全都是關於鐘彥博的,聊聊他的過去,聊聊他們見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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